“你这丫鬟做什么这样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，抖什么抖，真是碍眼，滚出去跪着！”顾淑妃柳眉一挑，呵斥道。
苏慕染喃喃点头，半刻都不敢停留，去到角落里默默跪着。
她如今大变样，只有少数人认出了她的身份，却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。
“这顾淑妃还真是不讲究，居然拿她做丫鬟，听说她之前还染了脏病呢！”
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，谁能想到她先前那般风光，今时今日竟然落到了这幅田地。”
“她好歹留了一条命，裴家人可全都死光了。”
“行了行了别唏嘘了，离她远点，感觉她身上都有臭味儿！”
苏慕染听着这些窃窃私语，麻木的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，她真的好恨好恨，她恨秦王，恨他收留她，给她治病又不肯给她一个好身份！
恨顾淑妃，多次惩罚她！
恨裴景彦，染了脏病传给她！
但她最恨的，是楚霁雪！
苏慕染幽幽的望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奉承巴结的楚霁雪，如果没有楚霁雪，她如今还是风风光光的，她会是裴家的主母，有子嗣傍身，一生衣食无忧，而不是现在这样，为人奴婢，仰人鼻息。
楚霁雪，你将我害得这么惨，叫我如何不恨你！
苏慕染身上的怨气仿若实质，楚霁雪若有所感，看了苏慕染一眼，继而收回视线。
子莹还在顺着苏慕染这条线往下查，如今，只能静静等候了。
“明康县主，您今年芳龄二十了吧？”冷一丁的，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句。
楚霁雪循声看去，说话是一名容长脸的妇人，楚霁雪认识她，这人恰是隔壁云伯府的二房夫人。
楚霁雪点点头，“夫人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柳氏呵呵一笑，“实不相瞒，我娘家有个侄儿，现在正在京城里当官呢，不知县主意下如何？”
宁安郡主一听便知道有戏可看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楚霁雪笑容淡下来，正要回绝岔开话题人群中就有人嬉笑一声:“柳慧，你那侄儿文不成武不就，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，蹉跎到三十大几了，才借着家里的光捐了个小官，你怎么好意思在明康县主跟前提？”
柳慧闻言恼羞成怒，瞪着说话之人:“胡说八道什么，我侄儿好着呢，要不是看明康县主貌美，我才不会想着把她介绍给我侄儿！”
那人翻了个白眼，柳慧怕不是傻子吧，这种人话都敢当着明康县主的面儿说出口？
“夫人这话的意思，是觉得我还配不上你家侄儿？”楚霁雪有些恼了，这些时日，她一直忙着筹办贺宴的事，眼看着要完美收工，临了出现一个败兴下脸的，搁谁身上都不好受。
柳慧下意识的想点头，但看出楚霁雪那难看的脸色，硬生生止住了动作，“县主，我，我不是那意思，这不是看你跟我侄儿合适吗？想着牵线搭桥一番，你这人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？”
“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！我楚霁雪再不济，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，从二品，你侄儿官从几品，功名几何？如何与我相配！”楚霁雪打量眼四周，多少人都在冷眼旁观，看戏的不胜枚举，她此次要是不把姿态立住了，往后类似的事情怕是得循环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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