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怒了:“为什么?没人爱你,没人希望你活着!你怎么不去死!”
“你错了,我为自己而活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他愤怒地抓住我,我们的争执引来了门外的动静。
“松手。”是霍川的声音。
我下意识地放开了手,霍川的目光严厉地转向霍斯年。“松手。”
霍斯年面对霍川少有的严肃,显得有些慌乱。“哥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我讽刺地笑着,霍川避开我的视线,直视霍斯年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想霍朝?你怎么能盼着他死?”
“你是我弟弟,我当然会为你找合适的捐赠者。但霍朝也是我的弟弟。”霍川的话语刺痛了霍斯年。
“他算什么弟弟,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,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行,爸妈还有我们不都嫌弃他吗?”霍斯年激动地反驳。
霍川无力地解释,而霍斯年突然像过去与我争执后那样,晕倒在霍川怀里。
霍川犹豫片刻,还是抱起他往外跑,回头望了我一眼,我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。
12
大概是霍川回去后有所触动,我那几个名义上的家人开始轮番来访,母亲甚至在我的住处泣不成声。
她问我是否愿意跟她回家,我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在我心中,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。
胡心怡之前赠予我的那场摄影展门票,我欣然前往。
展览上展示的是私人藏品的独特视角,天空、草地、飞鸟、溪流,每一幅都如同放大的油画,色彩斑斓且充满新奇的仰拍构图。
当我见到摄影展的作者姓名时,恍然大悟,这样纯真无邪的记录,定是出自胡心怡那位童心未泯的弟弟之手。
回家后,我重拾童年的画笔,色彩在我笔下跳跃,既灵动又充满力量,每一笔都倾注了我疯狂的热爱与细腻的谨慎。
我意识到,我已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新篇章。
13
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在绘画领域逐渐小有名气,不仅是一名个人画手,还兼职教授孩子们画画。
我喜欢看着孩子们围在我身边,用他们那天马行空、多彩奇幻的想象力在画布上自由挥洒。
他们的纯真与热情,如同上帝的馈赠,让我深深感受到生活的美好。
当我的作品积累到一定程度时,我萌生了举办个人画展的念头。
在胡心怡的帮助下,我的第一个画展顺利开幕。
在画展前夕,我将最重要的一幅作品——《新日》赠予了她,这幅画对我而言意义非凡,我相信她能深刻理解其中的意境——这轮新日,既代表了她,也象征着我。
画展当天,观众络绎不绝。我坐在前台,微笑着迎接每一位来宾,直到我看见了哥哥和姐姐。
我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,霍川显得有些局促,只僵硬地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,姐姐走过来与我聊了几句,但话题很快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她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:“还是不想回家吗?”
我摇头,没有多做解释。
离开时,她拉着霍川,高价购买了几幅我的画作。
画展现场充满了孩子们的身影,我化身导游,为他们讲解每一幅作品背后的故事。
他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,让我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画展结束后,走出展厅,微风拂面,胡心怡抱着《新日》站在门口。
我轻快地跳下台阶。
她摸了摸我的头,那动作仿佛穿越了时空,温柔地触碰着那个曾经的小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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